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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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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回到家之後大家實在沒有力氣再做別的事,看來勞作和運動使用的肌肉大大的不一樣,竟然一下子就嘗到了好久沒嘗過的肌肉酸痛的滋味。

他們一時也沒有心情再做別的事,紛紛揣上盆和毛巾紮進田園空間裏去好好洗個澡——

桑田現在已經慢慢掌握了可以不用親自把人或者東西送進去,只要碰觸到就可以讓人或物被收進空間的方法。

她特地留待最後一個,從外面觀察了一下景觀球,發現從外面來看裏面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好像裏面真的就只是迷你的人造景觀,也完全看不到人的存在。

但房前屋後那些細小的變化卻顯現了出來,例如屋後的碼著的柴火堆,房前多出來的鍋臺——

鍋臺!

屍鬼居然連這個都搭好了?她可以叫他田螺叔叔嗎!

桑田迫不及待地進入田園空間,空間裏男生女生壁壘分明,劃分了明確的洗浴區域。

後院的池塘作為女生洗浴區男生禁入,男生們只能在屋前小河的最遠端清洗,並且洗澡時必須穿著泳褲。

桑田先去看了看新砌好的鍋竈,雖然不能更粗糙,但居然與這裏的田園風出奇的搭配。

她忍不住稍稍勾起嘴角,自己果真有個田螺叔叔呢。

回頭再去置辦個木桌椅子,搭個葡萄藤架子,種上些水果,最好再去找些雞鴨魚苗放進來。

正在規劃著這個田園的後續發展,孟蘭學姐突然激動地跑過來,“桑田,桑田快來看!”

“怎麽了?”

“你自己來看!”孟蘭學姐拉著她跑向屋前的田地,那裏被釘耙耕得整整齊齊,土裏已經鉆出一排排細嫩的小綠芽……

桑田有些怔然,孟蘭更是緊緊抓著她的手激動的說:“你不是今天才請屍鬼先生把地種上的嗎?當天就發芽這種事有些太快了吧?”她一臉我種過地別騙我的表情,然後神秘兮兮的說:“屍鬼先生其實不只是個中二病,他是個魔術師吧!?”

桑田有些覺著好像自從看過屍鬼的新形象之後他的可疑度銳減,面對這麽異常的狀況居然只給他安了個魔術師的名頭。

她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魔術師那些把戲都是假的,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新芽。

兩個人還沒研究明白屍鬼的聲音就突然在身後響起,“空間被制作出來的時候,制作空間的人可以決定空間內時間流動的快慢,以及對進入的外物是不是有影響。”

桑田和孟蘭一回頭就看見屍鬼依然還是那副圍裙套袖三角巾的打扮,手裏端著從小空間裏拿出來準備去加熱的食物,這副人.妻似的打扮看得孟蘭學姐眼珠子都差點調出來。

——不愧是玩cos的,真是扮什麽像什麽,兩天前那深度中二白發老妖似的形象就跟是她自己在做夢似的……不對,眼前的人妻才是做夢吧!

屍鬼根本不會理會別人看他的目光,只是語氣平平無波的繼續說:“這裏空間內本身的速度是被加快的,種到地裏的東西被認為和空間是一體的生長速度也會加快,外來的人不會受影響。”

孟蘭學姐還在一臉仰慕地望著全能全知的萬能人.妻,對他所說的內容沒有深思。

桑田倒是覺得這聽起來有點可怕,萬一不小心被空間當做一體的,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再出去的時候豈不是要比同齡人老上許多。

不過那種事想想也就算了,她還是更關心實際問題:“那麽說這裏生鮮食品不保鮮了?”

“不保。”屍鬼一邊應著一邊把手裏裝滿食物的塑料籃放到她手上,“吃多少就拿多少。”

桑田看著手裏待烹煮的食物,再悄悄看一眼屍鬼——田螺叔叔如果也會煮飯就好了,幹了一天活回來真的完全不想動啊。

接受到她隱隱期盼目光的屍鬼眉頭微蹙青筋微浮,桑田立刻收斂表情端正思想,不能得寸進尺啊,偷懶是要不得的,田螺叔叔也是很辛苦的!

“我去煮飯。”她抱著筐子奔向竈臺,順手拉上還在仰望的孟蘭學姐,總覺得再不拉走,孟蘭學姐就有想要調戲人.妻的苗頭了。

從水裏上來的羅千浩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裏警鐘大響,總覺得自己的地位被嚴重威脅了。

他顧不上穿衣服就抓住赤膊的卓禹,“怎麽辦卓禹,學姐要移情別戀了!”

好容易熬到學姐身邊只剩自己一個了,為什麽半路殺出個屍鬼先生啊!

雖然卓禹也算挺習慣跟人赤膊相見的,可被這麽個半大老爺們抓著胳膊從背後伏在肩上就差嚶嚶哭泣,半邊膀子的雞皮疙瘩也隱隱有要豎起的沖動。

可是誰讓現在只有他們兩個男生,以前感情再怎麽不好如今也自然而然走得近了,於是安慰不安的羅千浩似乎就變成了他的職責。

“不會。這兩個人走不到一塊兒,機會還是你的。”

“別說的那麽輕巧啊,你就不擔心桑田嗎?”

“不擔心。”卓禹在心裏默默補一句“大概。”

“為什麽啊?”羅千浩表示十二分的不理解。“你別覺得自己長得帥就安全了,屍鬼那種型的現在才受歡迎呢,你也就身材還能比得過人家了……”

雖然是這麽說,但運動型男生的肌肉固然是很誘人,可骨感型的好像也是一種潮流吧……

為了不讓羅千浩繼續腦補下去他才說:“屍鬼是桑田的叔叔。”他繼續在心裏補上一句“大概”。

“叔叔!?”這樣桑田是安全了,可是——“那學姐不是要當桑田的嬸嬸了!?”

羅千浩揪著毛在一邊哀嚎,雖然卓禹覺得那也不太可能,以他對屍鬼不多的了解來看,這種都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是不適合拿來嫁的。

這麽看來羅千浩遲早也還有機會,不過看起來他現在是聽不進去了,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好了。

吃過飯,在氣溫適宜的田園空間裏休息夠了,桑田出於以防萬一的考慮還是把大家都從空間裏揪了出去。

畢竟她沒辦法明確的知道空間究竟是以什麽標準判斷裏面的東西哪些是外來的哪些已經屬於空間內。既然糧食種到地裏就算是一體的,那麽雞鴨魚苗放進來之後呢?假如那些東西也有可能被判斷為內部物件的話,在裏面又吃又住的人要怎麽算?

這樣看來還是減少一些在空間內的時間比較安全,她可不想大家在不知不覺中被加速衰老,因此在裏面睡覺是不行的。

回到外面時即使已經入了夜,悶熱的空氣還是撲面而來。

不知是幸或不幸,累了一天之後大家已經顧不上那許多,撲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桑田在恍恍惚惚將要睡著的時候感覺到像是有一只手在她頭上摸了摸,伴隨著姨奶奶欣慰而又嘆息的聲音,“你帶回來一些好孩子,要好好一起生活啊……”

桑田倏地睜開眼坐起來,然而黑夜裏一片寧靜安詳看不到姨奶奶是否出現過的跡象。

她已經分不清那是半夢半醒間的一個夢境,或是自己的臆想。

……

次日村裏開始了蓄水池的修築,最初的這幾天不論挖坑還是搬磚都是重體力勞動,原則上是不要女性去的。

當然也有不少耍心眼的人家,家裏的勞動力當然要往自家田裏使,就只讓女人去湊湊人數搬會兒石頭歇一會兒,湊一塊兒聊聊天。

桑田家一開始倒是實誠,反正他們也不指望田裏的收成,眼見著再怎麽出力也是事倍功半,就打算田裏只隨便種種打個掩護。於是卓禹羅千浩男生齊上陣,被村裏的女人那些摸魚充數的女人在一邊好好的品頭論足了一番。

轉眼間村裏就傳開了桑田家來了兩個又帥又能幹的小夥子,下地也勤快修蓄水池也不偷懶,完全顛覆了她們對於城裏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印象。

結果這一傳開可好,第二天又多了好些女人專門來加入圍觀,拿著這兩個城裏學生跟村裏的男人作比較。

這一比之下竟然除了兩人幹活稍微生疏些,再挑不出什麽別的毛病。何況人家還是大學生——別說現今大學生還有沒有前途,單說人家能考上大學,那起碼就是知道上進的。

在倆人還在埋頭幹活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的身價已經在媒人圈子裏飛速飆升——

畢竟村裏就那麽百來戶人家,平時誰家有適齡的單身男女,那些愛做個媒討個彩的七姑八姨都不知道掂量了多少遍了。

但自己村裏同姓的,沾親帶故的,那都是不能配對的。

這些年同村裏結親的越來越少,姑娘都是往外村嫁,娶媳婦自然也都從外面找。

這在往日裏自然是沒什麽問題,可眼下情況不一樣了。

且不說世道一亂,當爹媽的都想把姑娘留在身邊,就怕一個人出去了遇到危險或是吃了虧。就說如今去外地做媒的難度,那也是沒有媒婆肯跑這個腿的。

眼下這種封閉的狀況可不知道要維持多少年吶!

於是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這兩個外來的大學生,倘若能招到自己家來當個上門女婿,雖說是身無長物沒田沒地的,但只要幹活勤快,壯丁也是很值錢的。

這一折騰可好,家裏有姑娘當嫁甚至過幾年才當嫁的,還有愛做媒但是因為交通阻斷沒有媒可做的,哪個還有心思幹活。

羅千浩只覺得自己背上跟針紮了似的什麽姿勢幹活都不自在,稍一轉頭就迎上一群虎狼似的目光,嚇得他直往卓禹身上靠。

“卓,卓……大卓……”

卓禹手上的鏟子稍稍停下來,怎麽這稱呼聽著這麽別扭?

羅千浩現在也只有卓禹這個小夥伴了,他想按田徑隊的昵稱表示一下親近,可是叫大禹更奇怪,也只能勉強叫大卓了。

他咽了咽口水,“大卓你有沒有覺得,好多人在盯著我們……”

他本來覺得卓禹的警覺性挺好的,應該比自己更敏感的說,可卓禹的敏銳就像是自帶過過濾性的,對他沒威脅的視線根本理都不理,完全沒拿他的話當回事低下頭就繼續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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